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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大娘当然不满意,她看乔秀兰真是从头到脚哪儿都不满意。

上回她第一次来自己家,就指使着儿子干这干那……当时潘大娘就很不乐意了,只是看着儿子对乔秀兰真的喜欢,就没发作出来。

可过年这段时间,儿子没事儿就往乔家跑。潘大娘盼了差不多一年,就想着过年儿子放长假,和她好好团聚的,只因为乔秀兰,让她这年过得是一点儿滋味也没有。加上这几天不少亲朋旧友上门来拜年,潘大娘从他们那儿听到了很多关于乔秀兰的事情。然后她这才知道乔秀兰当初打的那个同村知青,早前居然和她关系密切,还对她动了那种心思,所以才被她打了……

好女孩哪会就这么随便谈对象啊。而且还是和那种人!再说那个知青怎么谁都不欺负,就想着欺负她了?说到底还是其身不正!潘大娘这么想着,越发觉得乔秀兰不是个好儿媳人选。

她想和儿子好好说说,但没想到她今天一起身,儿子居然又不在家。她去邻居那儿一问,这才知道儿子居然去乔家拜年了!这才年初三呐,儿子就巴巴地上人家的门,这是已经把乔家认成未来岳家了?她这当妈的还活着呢!她开没发话,儿子居然敢这么自作主张?!当然了,她儿子自然是千好万好的,这种举动,肯定是乔秀兰那个坏丫头蛊惑的!这还过门就这样了,要是过了门,儿子岂不是把她这当妈的彻底抛到脑后?

潘大娘越想越气,差点气出个好歹来。恰好有同村的妇女上门走动,想摆脱潘学礼帮忙问问部队招人的事情,她就让人跑了一趟,把潘学礼骗了回来。

“反正我就把话撂在这!你要是还敢上乔家的门,和那个乔秀兰牵扯不清,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潘大娘的话说的极重,潘学礼苦着脸,有苦难言。

母子俩僵持了一阵,潘大娘也怕跟儿子离了心,又放软了态度劝他:“儿啊,妈不会害你,妈吃的盐比你的吃的饭还多,那个丫头一看就是个不安分的,真的配不上你。这次的事情是妈的错,没有事先了解清楚,只看着她嫂子是个好的,乔家风评也不错,就犯了糊涂……”说着她假装抹泪,“你爹走得早,妈一个人带你带到这么大。现在你出息了,咱家的日子也越来越盼头了。妈也活不了多久了,就想过几天安稳的好日子。你就听妈一回,成吗?”

看着母亲病弱的模样,潘学礼的心肠根本硬不起来。若不是为了照顾他,他妈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别人家的儿子有娶了媳妇忘了娘的,他也不能当那种人。乔秀兰虽然好,但到底没有亲妈重要。最后,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垂着头说:“妈,我知道了,我都听您的,您别哭了。”

此时县城医院里,乔秀兰正优哉游哉地拢着袖子坐在长凳上。

赵长青跑前跑后地给她排队挂号,还不时回头张望,确保她没事,再对她笑一笑。

乔秀兰虽然只是伤风了,但这种被宝贝着紧张着的感觉让她格外受用。

挂好了号,赵长青跟人问清楚了门诊室的位置,才牵着她过去问诊。

看诊的医生是个十分面善和气的中年妇女,照理问了病症,又给她量了体温,看了她的舌苔,就说:“没啥事儿,就是普通感冒,没发烧,扁桃体有些发炎。回家好好休息两天,开店维c银翘片和消炎药吃两顿就好了。”

乔秀兰每天喝着善水,对自己的身体素质还是十分自信的。闻言,她笑眯眯地拉了拉赵长青的衣摆,“我说吧,我真的没啥事。”

赵长青站在她身边,神情却没有她那么轻松,很认真地问医生,“医生,还有没有见效快一点的办法?”

乔秀兰平时就是半夜起来做吃食,过年前更是忙得像个陀螺,人又清瘦了一圈,已经把他心疼坏了。这回一生病,她脸色顿时就看着憔悴了。这要是再病上几天,那可不得再掉几两肉。

“那就挂水吧。挂水好的快。”医生说。

“行,那就挂水,您开单子,我立马缴费去。”

医生开了药单子,赵长青就立马下楼缴费去了。临去之前,她还让乔秀兰就在门诊室等着,千万不要乱跑。

乔秀兰听得好笑,无奈地看他:“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你快去吧,哪儿这么多话要交代呀。”

医生看着也跟着笑,同乔秀兰说:“你们小夫妻感情真好。”

乔秀兰心情愉悦地点了点头,说:“是呀,我丈夫就是爱瞎紧张。”

虽然丈夫只是一个称谓,但说到这个词的时候,她真是满腔的甜蜜。

没多会儿,赵长青缴完了费用,带着乔秀兰去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