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栖迟対沈敬的行径很清楚,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跟她挑明,注意力却不自觉地被嵇寻英吸引过去。

段栖迟看了一眼嵇寻英,又看了一眼孔月,露出了和皇宫侍卫们同款的疑惑。

但他没有戳人伤心处的习惯,更何况沈敬确实天天在外面吃花酒,因此,他冷淡道:“知道,你回吧,沈敬那边,本王替你教育他,让他尽快回家。”

孔月满脸惊喜,“摄政王陛下,谢谢您!”

段栖迟浅浅“嗯”了一声,却又去看嵇寻英,“你的孩子?”

孔月摇头:“不是,小女子也不知道他的爹娘是谁,是……”

孔月刚想说是嵇首辅家的远房亲戚,突然想起摄政王和嵇首辅素有不合的传闻,犹豫再三,决定撒个小谎:“是沈敬远房亲戚家的孩子,头次进京,托付小女子照看的。”

段栖迟怕说多了再让姑娘伤心,和沈敬成亲这么多年,一直没有过孩子,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两个人不喜欢孩子不想要,但是段栖迟不会多那一句嘴。

段栖迟点点头,准备走,却被嵇寻英小小的手抓住了衣裳,天真无邪地笑了一下,“啊啊……爹……爹……”

段栖迟一向不喜欢别人碰他,但是他又不能跟一个孩子这样,任他用衣裳擦手,攥成一团,好脾气问:“他见谁都叫爹爹?”

孔月尬笑两声:“是……是吧。”

段栖迟点点头,看了一会儿嵇寻英,嵇寻英懵懵懂懂的,想要段栖迟抱,段栖迟摸了下他的头,没有抱他。

嵇寻英露出一个要哭的表情,头一次不想再対人笑了,从这一天开始,他小小年纪就学会了什么是记仇。

段栖迟却淡淡一笑:“像是一双标致的丹凤眼,小小年纪就见雏形,长大一定很好看。沈敬不着家,你有麻烦就来找我,至于这小孩子,哪里缺吃少穿,也来找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