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有鬼,他自己知道。

昨天晚上是一时情迷,很多细节不用深究,俩人想念了彼此一年多, 滚到床|上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唯一有一点, 嵇雪眠怕露馅。

小楼里没蜡烛,没月光, 眼睛看不清, 但是其他感觉特别灵敏。

他现在最怕段栖迟问他,身上的奶味是怎么回事,浓到他自己都闻得见了。

段栖迟轻笑, 不算咄咄逼人的问他:“雪眠, 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嵇雪眠心里跳慢了一拍,看着段栖迟越过一整张桌面,俯身逼近了他。

嵇雪眠本能要向后躲,被他一把握住手腕,温柔地摩挲着, “躲什么?昨晚上的浪劲儿去哪了?”

“没有。”嵇雪眠眼尾都烧红了,“我没什么事瞒你的。”

段栖迟知道他又羞了, 舍不得他这样,语气软下来:“雪眠,那你能不能解释一下。”

他视线下移,意有所指地对准了紧闭的胸|口衣襟:“为什么半年过去了,还有……”

“意外。”嵇雪眠堵住他话头,强装镇定:“喝多了下奶汤,留了点后遗症,我瞒你的……就是这件事。”

段栖迟心疼,他就不该问这话。

叹了口气,想起一眼都没见过的小崽崽,心里疼的揪成一团。

可比起小崽崽,他一想到嵇雪眠怀着孕去漠北,吃不饱穿不暖也睡不好,一待就是一年多,心疼的无以复加,像是一把刀搁在心里搅。

昨天晚上嵇雪眠的状态明显不对劲,段栖迟一边温柔地和他温存,一边担忧他是不是因为孩子的事心里难受,所以用热情来转移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