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们不知道,一心为国的首辅大人不仅不好相与,真碰上了要紧政务,管他是皇帝还是摄政王,挨训的挨训,挨打的挨打,一律都得排在国事后面。

更何况,他的首辅大人脸色有点苍白。

而且起身的动作很迟缓,还扶着桌角支撑着,像是很累的样子。

“副君不是要打仗吗?”段栖迟一笑,语气阴鸷张狂:“奉陪到底。”

“看来没得谈咯?”瞿罪耸耸肩。

段栖迟似笑非笑地一点头,遥遥敬了杯酒,一饮而尽。

嵇雪眠可是听不下去了,甩袖就走,“臣今日不适,先告退了。”

也不管后面有人叫他,走出了海晏河清,嵇雪眠才缓了口气,若不是今天状态太差,肚子里的孩子今天很活泼,不仅动了一下,还闹腾个不停,嵇雪眠非得和瞿罪理论一番。

等几天,再等几天,等他恢复一点,瞿罪那里他必须有个交代,大越氏的实力不容小觑,不能怠慢,需要好好周旋。像今天这样冒冒失失跑出来,确实有欠考虑。

好在吃饱了。

他摸了摸肚子,猜测着头应该在的位置,默默说道,别再闹了,刚才也不想凶你的,要乖一点。

也不知道经常这样和他说话,会不会听得懂?

御花园里梅花开的正盛,随着雪落下,红通通的花瓣煞是好看,像是女子眉心点的花钿。

嵇雪眠站在雪里,伸出手来点花,手背下的皮肤又白又透,隔着皮肤,似乎能看到青色的血管下缓缓流动着血液。

他很畏寒,但是很喜欢看雪。

可能是名字带了这样一个字吧。

“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