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常青倒是心疼起他来,定定地看着他,破天荒骂了一句:“那个混蛋。”

“什么混蛋?”嵇雪眠浑然不觉,肺里又好像烧起来。

只好用右手攥拳,堵在唇边,在玉润修长的食指上咳出一点血来。红色的血散在莹白的手上,看起来极其触目惊心。

梅常青急的眼睛里直冒火:“你怀着那混蛋的孩子,身体却日渐孱弱下来,你看看你几天不见,又消瘦了不少,还咳血!我看他也没少抱你,他脾气驴脑子也驴?怎么就没往这上面想?”

嵇雪眠比较坦白,“因为我也没想到我能怀孕,也不想告诉他。”

“这个是我的孩子,我生的。”嵇雪眠如此认为。

梅常青眼前一黑,被他气的一拳锤在塌柱子上,却是心疼他至极:“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一点也不小心!”

嵇雪眠可能都没注意,其实外人都能看出来,他整个人像是脱了一层血肉那样,十分脆弱易碎。

估计等到过几天上朝,还要众目睽睽之下把持这副高不可攀的冰冷神情,估计心血都得熬净了。

嵇雪眠只是蹙了蹙眉心,用手帕擦了去,“要怎么小心?喝避子汤?这事不应该怨摄政王不注意这些?”

梅常青无语了。

果然在这种话题上,帝师侄儿一张伶牙利嘴,堵的老宣慰使哑口无言,老脸通红。

正好,兰慎和灵音带着许久不见的大理寺卿赵玄朗拜见他。

顺便还有苦等半天的徐解元,长得眉清目秀的,像是个清苦的书生模样。

头一遭见这位传闻中的首辅大人,徐解元不卑不亢的,十分尊敬地跪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