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敏锐听见不远处有几个人不同的脚步声。

“是睿王殿下来了!”

“睿王殿下怎么会来?”

“不知道,天呐,快禀告皇上!”

嵇雪眠听到这里,一想就通了。

宣懿和段栖迟针锋相对,他给段栖迟倒了酒,宴席上段栖迟一定会和帝后一起喝下,他就等着段栖迟上钩。

倘若段栖迟真找个人泄欲,那就正中宣懿下怀,宣懿大可以收买那个宫女,编出个孩子出来,控制摄政王就顺理成章了。

这样的把戏在宫廷里非常常见,且好用。只是估计宣懿也没料到,宣沃居然拒绝和皇后共枕,大闹后宫,阴差阳错打乱了他的计划。

只怕宣懿看见段栖迟恢复正常,一定会怀疑。再一回头找,肯定是找不到“宫女”的。

嵇雪眠神色冰冷孤肃,半掀开小帘,默不作声地看着那轿子越来越近。

他最开始的目的只是不让段栖迟在洛国公面前出丑,殊不知自己也被宣懿算计在其中了。

不过,宣懿打死都找不到那“宫女”,他想杀掉摄政王的计划,终究是差了这步最关键的棋。

嵇雪眠不合时宜地想起了他腹中还未成型的小娃娃,轻轻搭手。

他心里的纠结快要乱成一团麻,一不能让孩子一出生就没了一个爹,二不能让这孩子出生在京城,三,他不能把怀孕的事告诉任何人。

他不能让段栖迟死。

他要周旋于宣懿,宣沃,段栖迟三人之间,微妙维持着他们之间互相制衡的平衡,又要站在群臣之首,做先皇钦点的首辅和帝师,高高在上。

他要做忠臣。

嵇雪眠下轿子,正和宣懿打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