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字不提其他的,话说的虚无缥缈,拿皇帝来制他,段栖迟不服。

不过,饶是段栖迟也捉不定嵇雪眠的心绪,便如常道:“这不是借口,杀了我,你家小皇帝的位子坐得更稳。”

段栖迟嘴角噙着笑,“还是说,你怕我死在南疆,京城局势会失去你的掌控?”

嵇雪眠冷冷警告他:“我自然有我的考虑,你不要管。”

段栖迟悠哉道:“不管?你不杀我,还不让我问你?未必太霸道不讲理了吧?”

嵇雪眠一怔,被他气的直咳两声,刚想说点什么,眼中却映出他突然放大的眼眉。

“你知不知道,一看见风筝,让我想起当年,”段栖迟顿了顿,“司伶的眼睛一如既往,还是那么好看。”

“你——”

嵇雪眠一退,撞上树枝,脚踩了一地的碧叶。

树下一时间落英缤纷,段栖迟抻住他衣带,低头,不轻不重地衔住他一双薄滣,把嵇雪眠圈在囹圄之中。

嵇雪眠已经过分高挑,段栖迟却比他还要高上几分,整个人罩下来,几乎要把他彻底遮掩住。

嵇雪眠被迫仰着下颌,两只手沉沉按在粗糙厚重的树皮里,指甲抠紧了数皮,本就泛白的指尖更加冰凉。

他撤去支撑树枝的力气,赌了一把去推段栖迟,却好像推上了一堵坚实的石墙。

嵇雪眠暗自叫苦,反倒是被段栖迟握住两只细瘦的腕子,整个人再也无处可撑。

奈何这老朽的树根摇摇欲坠,并不稳当,真是老天爷也不帮忙。

段栖迟如愿把嵇雪眠揽进怀中,让他只能依赖施刑者给予的庇护。

嵇雪眠被他牢牢圈住,恨得要去踢他。

却觉得口间一点血味,顿时失了分寸。

清风如徐吹过嵇雪眠发烧到烫手的脸颊,他病体初愈,本该严丝合缝的内衫领子却被风吹开了一袂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