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神色有异,段栖迟皱起眉头,“沈敬,住手。”

沈敬却不明白,“王爷,这又何妨?您又不是不知道,嵇首辅能打得很!”

嵇雪眠压压血气,却哑声道:“你我比剑,十回定胜负。”

十回已经是极限了,嵇雪眠无路可退,心道沈敬这个得寸进尺的,成心刁难他,如果不小心输了,被沈敬按在地上嘲笑,简直不可想象。

嵇雪眠不再考虑,随手/拔/出身边一名将士的腰间佩剑,牢牢握在掌中,立于身侧,尖锋垂指沙场。

他杀意骤升,欺霜赛雪的脸庞布上森寒,倨傲的凤眸却是在隐隐约约嘲笑沈敬的不自量力。

这是明晃晃的瞧不起,沈敬肯定看出来了。

“得罪了。”嵇雪眠率先出手,一道剑芒闪过。

沈敬不甘示弱,脚尖踩住枪/杆一挑,长/枪平地崩起,沈敬抬手,一手牢牢握住,枪/尖指向嵇雪眠的肩头。

一个长剑带风,一个枪花锋锐,嵇雪眠两腿又酸又乏力,亦是不肯示弱,全无退缩避让之色。

只是如他所料,几次持不稳剑,差点就要双膝跪倒在地。

为了不当场出丑,嵇雪眠暗暗掰了掰自己的小手指,锐利的疼痛让他马上清醒。

众将士们摇着手臂,高声呐喊,热情快要冲破云霄。

嵇雪眠的眼珠子幽深如同墨池,被这热气一挑,全身的冷情就像是被点燃了火苗,连那点不足为道的异样和疼痛都被他忽视了。

他手脚发/热,浑身血液好像都在倒流。

在朝堂,他是首辅、是帝师、是帝王身侧文官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