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也有,叫这一吓,那股说不出的痒反倒是消减了大半。

嵇雪眠余光瞥见自己的衣裳,堆在地上,丢了满地,他走过去,把衣裳凑在鼻尖上闻了闻。

悠醇的檀香混杂着清冷的甜味,出现在军营里很是怪异。

将士们很少能洗一次澡,要是被发现了他是个哥儿……

嵇雪眠紧皱眉头,这味道从他二十多岁起就常伴于身,在京城时,嵇雪眠常把衣裳熏成檀香味道,一直没出过纰漏,这下子到了南疆,可真是藏不住了。

办法之后再想,嵇雪眠暂且把这团衣裳塞到衣襟里怀,恍若无事的走出帐篷。

嵇雪眠一撩开帘子,就看见不远处的段栖迟正用一根树枝搅动着火堆,小小的火苗一点点蹿起来,在暮色半黑的林子里显得明亮温暖。

段栖迟见他出来了,好像整个人一亮,扔了树枝,拍拍手站起身来,“嵇大人,过来我这里。”

嵇雪眠没办法,只能习惯性地负着手,径直朝段栖迟走去。

段栖迟的身形高挑朗逸,那张下颌骨分明的脸十分俊美,让他如雕琢纂刻的面容仿若水墨画里的浓墨重彩,眉似玄朗,皓目如星,透着狮虎一般的桀骜不驯。

然而此刻,摄政王被篝火熏的眼皮直跳,像只没睡醒的大猫。

嵇雪眠躬身行礼:“臣拜见摄政王陛下。”

段栖迟听到这久违的称呼,弯起狭长隽美的眼眸:“嵇首辅,你先不要生气,本王问你,那名女子你可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