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那种漫不经心,却又温柔非常地哼出来的声音。款慢得如同贴着他的耳廓,在同他调情,末了还要嘲笑一下他的敏感,轻咬着他的耳朵,喷洒出来的气息都能将人淹没。

范静在忍,忍得指腹都被掐得紧紧的,喉咙也在克制着,可还是狠狠地颤了一下。

郝宿的声音和视线,连绕成了一阵特殊的电流,在他的身上发作。

范静倏而垂下了眼皮,不敢再去看郝宿,对他的问题做出了回答:“要。”

即使只有一个字,细心的话,也能听出已经与他平时的语态大不相同,含着点被挑弄到极致的情状,偏偏还要兀自忍耐着,实在是难为了他。

郝宿却又起了坏心,将杯子重新放在了圆桌上。

玻璃杯底跟圆桌之间产生了“当啷”的轻响,他的视线更加放肆地在范静身上流转着。那种莫名的打量让不愿意抬起眼皮的范静感到紧张,背脊都僵了一大片。

可与此同时,郝宿的目光又令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兴奋。

他在看他,他眼中的全部是他。

跟郝宿看着哥哥一样。

“要倒满吗?”

嗓调更加柔和,贴心极了。

范静也绷得越发厉害,他虽然面无表情,但看着似乎哪哪都透着可怜。

昨晚回到房间以后,郝宿又抱着哥哥进行了很长时间。那时候范静听到郝宿用着同样的声调跟哥哥说,“心心,已经满了。”

“要。”

比上一声的回答还不如,范静想,郝宿在问他的时候,会想起来昨晚跟哥哥那样的对话吗?他会不会是有意欺他不知,故意说着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