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要在一个月后举行,请柬是消息传出来过了三天才送到他手里的。景虚一早听说了郝宿要成亲的事,只是原本漫不经心的表情等到看清楚了里面的字时,顿时为之一变。

请柬当中写明了成亲两人的姓名,一个是郝宿,另一个,竟然是范情。

且下端那句邀请之语,亦是出于手写。景虚认得那字,跟范情昔日写出来的一模一样。

一个巧合是巧合,难不成两个巧合也是巧合吗?

再说,其实当景虚听到郝宿要成亲的消息时,心里是非常惊讶的。因为对方这些年来完全都不像是要成亲的样子,寡欲无求,温润之下,俱是冷淡。

后来乍然听到郝宿要成亲,他一开始以为是谣传,等知道并非谣传,听说成亲那人跟范情一模一样时,则以为郝宿是找了个替身。

现在他看着请柬上的字,不由得疑惑。

世界上真的能有人跟范情一模一样,连字迹都相同吗?当然,如果是郝宿有意训练,是完全有可能的,可景虚觉得郝宿不像是这种人。

若对方需要一个替身的话,几年前就有了,不至于等到今日。

因此在收到请柬以后,他第一时间就赶去了丞相府。

出发之前犹豫了一下,还是挖出了埋在观后树下的那坛酒。这是当年他问范情什么时候会跟郝宿办喜事时埋下的,预备等他们成亲那日当做贺礼送出去。

丞相府内,文弥已经不止一次地看向范情了。眼神饱含激动,还有一丝克制与好奇。

他记得清楚,公子早就已经死了,还是他和景虚道长亲手办理的后事,尸体就摆在竹屋后面。可现在坐在他面前的人,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是当年公子的模样……不,对方就是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