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彩调得不匀,以至于从画布上溢出了不少。

范情的眼尾被画笔晕染,下唇亦是如此。

画家应该是用了最新鲜的花糅合而成的颜料,才将画布添上了诸般美态。

“情情,要不要去?”

手最后一下让人连声音都很难发出,郝宿似乎察觉到了这一点,额外又给了范情机会。可一旦被对方抓到了,又会言而无信地收走。

他恶劣至极,范情以往所谓的惩罚根本就比不过当中的一半威力。

眼泪也被他逼出来了,整张脸都涂满了强加的红。像是夕照的颓然之美,荒艳无端的。

范情曾经有过这样的经历,但那是他主动的。

郝宿从来温柔,便连那时候也是如此。对方从未因为自己,而强求过他什么。

此刻的情景有一种虚幻的叠加,似乎被放进嘴里的并不是郝宿的手,而是……

每当他想要放弃的时候,就会被骨节分明的手狠按着头,加倍的,直到目的达成。

“夫人,您在想什么?”

郝宿喊了范情的名字以后,“夫人”这种称谓也会偶尔冒出来。但极少是在这样的情况,他仅仅是在强调两人的真实身份。

哪怕一切都逾矩了,彼此之间的关系也依旧存在。

郝淮已经死了,他们不用担心这样的相会会被对方发觉。可要提防的人不仅仅是那一个,还有庄园内的仆人,以及管家。

他们回来的时候都不约而同避开了那些人的耳目,无人知晓,四楼之上,执行官和小夫人正在进行的龌龊勾当。

偏偏现在又被郝宿提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