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情并没有觉得失望,他将皮尺放在了桌子上,整个人躺着蜷缩成了一团。

他像一只迷茫的雏鸟,外在的冷漠和狠戾尽数退去,脸上只有全然的难耐。

哼声很小地响起来。

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极度的羞耻。

教会规定的教条伴随着普通人的一生,从未真正生长在贵族,范情难免也受到了影响。

尤其是,他的母亲为了讨好胡直山,就以各种严苛的标准要求着他。

比起一个真正的信徒,范情在这方面得到的教育要更多。

人们耻于人欲,它们代表肮脏与污秽。而现在,他在满身洁净当中,充满肮脏。

但这念头是因郝宿而起,它们让范情在高度的羞耻与罪恶当中感到了无比的畅意。

可他从没有想过要对自己做什么。

教会的规定当中,这同样是罪恶。

明明连人命也不放在眼里,狠辣阴戾到了极点,却在这种事情上面忍红了眼睛,连眼泪都掉了不少。

“郝宿……”

黑暗中,年轻的小夫人僭越非常地喊着自己继子的名字。

郝宿毫无防备地睡过去了,不知道究竟是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亦或者只是三十分钟,他被一阵锁链碰击的声音吵醒了。

只是眼睛没办法睁开,有人给他蒙了一层黑色的眼布。以及,他的四|肢都被锁起来了。

他动一下,铁链就会发出清脆的声响,连接着四方墙壁上的铁环。

哐啷,哐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