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宿进屋的时候,就见范情正在对着一面铜镜看背后的伤。

他半褪了衣袍,脸上的巴掌印早就消失了,日光竹影之中,回身查望的样子无端生出一股富贵靡丽。

见他进来,范情也只是骤然抓紧了衣襟,却不曾做出任何遮挡的举动。然而那张白皙的脸上却逐渐弥上了一层清透的粉意,一直延伸到了脖子上,还有此刻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上。

“郝宿。”

他低低地喊了一声郝宿的名字,语气里有着数不清的缠|绵。

郝宿神情不变,脚步更是未曾停下来,一直到走近范情身边,才慢慢地将视线下垂了一点。

“这里伤势重一点,还没好。”手点了点范情后腰的某处,上面还结着痂,不过周边的皮肤由于是新长出来的,所以要格外敏感,被他这样一碰,范情原本抓着衣襟的手也都松了开来,原本还只是半褪的衣服彻底挽到了胳膊处。

郝宿迟钝的神经没有立刻意识到这件事,他收回手:“其它的地方都已经好了,没有留疤。”

冷静又平淡的语气。

“我知道了。”范情眼尾红红的,却跟第一天见到郝宿总是忍不住想哭时不同。

他将掉下去的衣服拉好,重新系好了腰带。现在伤口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自然就不需要再涂药。

两人的生活又回到了以前在范府的时候,范情既然都已经不再是范氏的人,自然也就不是锦华书院的先生,他现在有更多的时间可以陪着郝宿。

同样的,范情也更不需要遮掩自己对郝宿的感情。他想看他的时候便会看着,想要抱抱对方的时候就会跟他说一声:“郝宿,我想要抱抱你。”

他总有很多想亲近郝宿的时候,后者没有什么反应,却也不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