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伏在他的肩膀上……咬上一口。

战栗陡然而起,范情没有控制住,嘴唇险些被自己咬破。

但跟郝宿近了以后,因为病症产生的痛意似乎得到了缓解,不再像刚才那样灼人。

“我……有点难受。”范情要为自己的反常找到理由,因此闷着声音说了一句。

小公子看着冷清,身子却软软的,郝宿夜里抱过他,知道得更清楚。这样闷着声音来说话,有一种在他怀里缩成一团撒娇的感觉。

娇里娇气的。

郝宿抚着范情后颈的掌心像是移动了一下,又像是没有移动,在范情的皮肤上带出了一点酥麻的感觉,让对方不小心哼了哼,身体也在抖。

“公子是哪里难受?先前听范老爷和范夫人的语气,您的身体似乎有些不大好。”这点从范府上下对范情那股小心翼翼的态度中就可以看出来,因此小公子也不奇怪郝宿会知道,他压根儿就没意识到郝宿的手就是故意动了那么一下。

范情这会儿连半边脸都枕到了郝宿的肩膀上,听他问起来,就简单把自己的病说了一下。

“我生下来便是如此,父亲和母亲找了许多大夫都无济于事。”讲到这里的时候,范情的眼里有些黯淡。

小公子从小就知道自己或许活不过十八岁,他早早就接受了这个结果,也并不畏惧死亡。

但那都是在遇到郝宿以前,现在他突然不想那么早就死掉了,他想跟郝宿多待一段日子。

范情想对郝宿好,他并不需要郝宿知道自己的心意,反正他都是个将死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