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没有让福寿陪自己一起进院,他让对方先去回禀了父母郝宿的事情。

既然聘请了人,自然就要留在府中好生招待着。短则几个月,多则一年半载的。

以范情的受宠程度,不说只是带回了个饲蛇人,就算是带回了个乞丐,范老爷和范夫人都没有不同意的。

而且听到福寿说起郝宿的身份,范老爷跟范夫人皆是心思一动,想着莫非这就是高人曾经说过的机缘,当下就更是没有反对了,还吩咐福寿给郝宿准备好厢房,要跟范情的院子挨得比较近的。

那边福寿离开后,郝宿就顺理成章暂时充当了对方的角色,在小公子体力不支的时候,就手扶了扶对方。因为他的动作太过自然,以至于没有人觉得不对劲,就算是心里冒出了这个念头的下人,看到范情都没有说什么的时候,也把这些念头憋回去了。

跟范情的单薄不同,或许是常年饲蛇的缘故,所以郝宿的手臂肌肉紧实,衣衫底下蕴满了惊人的力量。他不过单手使力,范情就有一种假如对方想抱起他会轻而易举的感觉。

隔着层层叠叠的衣衫,以及一件披风,郝宿稳稳地扶住了范情。

除了颊窝感温以外,这回郝宿能够“看”见更多的有关范情的状态。他不止人在升温,血液也都在沸-腾,它们从血管当中涌-动着,分散到了各处,声音听起来喧嚣又急躁,以及……那里。

只有少许的,甚至郝宿能够想象出范情究竟是以何种可怜的模样经受着当下的一切。

单薄的,孤伶的,在那里摇摇欲坠,仿若山巅一株碧草上挂着的露水。

“系统,扫描出来了吗?”

跨过门槛的时候,郝宿的手微微用了点劲,于是被扶着的人就立刻变得如同风中飘摇的蒲草,却又很快端正了姿态,只有眼皮越来越下垂,郝宿觉得再这样下去,范情都该看不清路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