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表情的脸在看到郝宿拉开笼门的那一刻略微抬了抬,漆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方。

他的脖子上还戴着项圈,项圈的另一端就垂在地上,冰冷的,像拴着一件最低廉的货品。

近距离打量下,能看到这名雌虫身上多处存在伤痕,应该是很久以前受的伤。雌虫比雄虫的体格强健,愈合能力也强,就算是再严重的伤口,也能很快痊愈。

唯独他的脖子上因为一直佩戴着项圈,项圈边缘又有那种尖利的倒刺,才会流血不止。

这是一幅颓艳非常的画面。

郝宿没有遵照工作虫员的指示去牵着锁链,而是先摸了摸雌虫的脑袋,然后弯下腰来,替对方解下了脖子上的项圈。

他的手是温温热的,贴在皮肤上带来了一种外物的刺激感。项圈因为收得太紧,尖刺扎进了肉里,可不管郝宿如何动作,雌虫的表情都没有半分变化,他好似根本就感觉不到疼。

“疼吗?”这是郝宿对雌虫说的第一句话,对方没有开口,只是望着郝宿,藏在头发里的耳朵尖却悄悄地红了起来。

雄虫的眼神温柔而又力量,跟这里所有虫都不一样。

没有听到回话,郝宿也不感到奇怪。倒是边上的工作虫员似乎不太满意雌虫的反应,走上前来想要像往常那样训诫一般,谁知才迈开两步,就被雄虫的眼神定在了原地。

郝宿的眼神透着几分漫不经心,可又莫名恐怖。甚至工作虫员还能在他的眼里看到几分笑意,然而那笑如极锋利的刀刃,不用力气便能轻易割开他的喉咙。

工作虫员看出来郝宿是不想让他动雌虫,于是僵硬地扯了一个笑,同手同脚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