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思维却异常的清醒,他没有张开掌心,而是低声念了几遍清心咒。

许久以后,室内终于恢复了平静,连同手上的异样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二天一早,各方人士在整顿好以后就又重新上了路。也就是从这天开始,郝宿的身后多了一道隐蔽的视线。

这道视线由清明变得混浊,一天比一天沉重、暧昧、充满肮脏的欲望。

而他们每回在落脚处休息的时候,夜半的身影也总是自虐一般地准时出现在他的房间里,留下淡淡清香。

正邪两派在范情夜夜守在郝宿房里的时候,似乎掉了个个。

表面上光风霁月的仙君,却是会在私下无人的时候贪婪卑鄙地窥探着熟睡之人。而行事狠辣非常的魔尊,却在一次又一次的无知无觉中被人肆意打量。

那道痴迷的目光几乎将他剖了个彻底。

不仅如此,由于范情一直认为郝宿受了不轻的伤,因此在抵达微夷山之前,每每遇到危险之际,他总是会不着痕迹地将人护在身后。

范情做得极有分寸,如果不是郝宿对对方有所了解,恐怕都不会发现,更何况是其他人。

他是不想让别人生疑,从而知道郝宿受伤了的事。

范情将自己对郝宿的感情压得很深,但凡事都有一个度,过犹不及。

当一块木头承受的重力达到极限的时候,也就是它被折断的时候。

范情没有因为自己的体质生出心魔,却在这样一天一天的忍耐中,生出了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