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般开口,好似跟范情很相熟一样。然而在场之人知道,郝宿无论对谁都是这副做派。

范情自然也清楚。

他没想到自己要找的人竟然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更没想到他随便一抓的人,就是堂堂魔尊。

即使郝宿换了装扮,脸也被挡住了,但范情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对方。无他,对方身上那种温润的气质是任何人都模仿不来的。

明明给人的感觉像是最无害的春风,却又会在那种场合里,强势十足。

意识一旦在昨夜的场景里逗留,身体就好像会同步给出反应。

范情周身的剑意在郝宿说话的时候更盛了,就好像要把自己完全的敛起来。

他更意识到,只有自己认出了对方,而对方一点都没有认出他。他们昨夜还在一起厮磨,今天站在这里,就变成了陌生人。

范情在山洞里等人一直等到了黄昏,紧赶慢赶才跟宗门汇合,天色在碰到郝宿的时候早就已经黑了。

心中有一团说不清道不明的郁气,范情将收回来的视线重新落到郝宿的脸上。

是了,对于魔尊来说,昨晚那一夜肯定算不了什么。以魔界纵情肆意的做派,说不定在此之前,对方早就有过无数恩宠了。

他只是一个连取悦都取悦不来的人。

这样想来,魔尊昨夜不肯看他的模样,根本就是成全了彼此的体面。省得各自清醒以后,还要纠缠在一起。

心里突然因为这些想法而弥漫出了一股浓浓的酸涩感,范情羽睫轻颤,终究是先一步垂下了眼皮。

他抿了抿唇角,唇珠上似乎还有被人重重吮过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