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里面耽搁了十多分钟,范情将洗好的牛奶盒拿在手上,准备关灯的时候无意间看到镜子里自己的脸。

是一张很好看,却没有多少表情的脸。平静,冷淡。

他尝试着扯了扯嘴角,没有成功。不管是高兴还是难过,永远都是这样的一张脸。

范情的心中突然生出了些自我厌弃,灯光倏而被关灭,再不能看到任何影子。

他在黑暗中站了一会儿时间,才又慢吞吞的走了出去,将洗好的东西一一放进空着的抽屉里,最后又掩耳盗铃般,拿了本很大的书盖在了上面。

一切都做好以后,他才重新回到床上躺下。

范情面对着郝宿,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对方。隐隐约约中,他抬起手指,描摹出对方起伏的身影。

手指由上到下,再由下到上,最后搁在了枕边——

他想起了在洗手间里产生的反应。

今天以前,范情并没有如此清楚地意识到,他对郝宿生出了不可告人的欲望。欲望噬主,时时刻刻折磨着他。

他陡然闭上了眼睛,并不是克制,而是放肆。

对面是郝宿,耳边是对方轻微的呼吸声,没有做完的事情以想象的方式在脑海中过度了一遍。太刺激了,手不自觉地将枕头抓得厉害。

范情似痛苦又似愉悦般蜷缩成一团,眼皮遮住了里面浮现出来的雾气,眼尾处的红晕逐渐蔓延。

呼吸在加快的同时,情绪也达到了顶点。良久,眼角终于多了抹晶莹泪痕。

他张大了嘴巴,无声低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