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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过去一个月后,罗家也被新城区开发项目拖垮,罗世森辛苦打拼一辈子,最终一无所有,受不了打击,半夜在罗氏大厦顶楼跳楼,剩下一个瘫痪的罗秒,罗家刚败落那阵还端着少爷架子,后来自己身上仅剩的一点钱败光,狐朋狗友全跑了,他半身瘫痪,又无一技傍身,人们最后一次听到他的消息,是他在某个地铁口乞讨,有好事者一窝蜂跑到他们说的地铁口去看,却不见人,那之后,津岭城再也没谁见过罗秒的踪迹。

自此,从前津岭呼风唤雨的徐、罗、郑、卫,如今变成徐关两家争霸的局面,旧格局被打破,新格局正在建立,有眼色的纷纷站队,再等徐关二家颓败,又不知要再等几年了。

……

风云瞬息万变,与普罗大众的关联却是间接的,与蒋轻棠的关联也是间接的,她没有那些大人物的报复,只守着自己眼前的小日子,守着关姐姐,能幸福、美满,她就觉得日子过得踏实、知足。

蒋若彬、蒋爷爷,还有宋巧巧三人同一天火化,同一天下葬,蒋家原有自己的墓园,蒋轻棠的父母也都葬在那处,蒋家败落之后,被瓜分一空,只因墓园里有蒋轻棠父母,关绪将其买了下来,如今蒋若彬和蒋爷爷自然也葬在蒋家墓园里,而宋巧巧则葬在公墓。

下葬那天,宋巧巧的母亲终于露面,是个打扮精致的妇人,和一个看起来七八十岁的男性一起来的,那老人蒋轻棠面熟,好像哪次宴会时打过一个照面,又记不清了,只见宋巧巧的母亲在她碑前抹了几滴眼泪,然后就挽着老人走了,头也不回。

蒋轻棠远远看着,也不知该说什么,就是心里难受。

“想什么呢?眉头皱得这么深?”关绪搂了搂她的肩。

“我在想,原来真有这样狠心的母亲,连自己女儿去世也无所谓。”蒋轻棠脖子后仰,枕在关绪肩膀上,“我原来总觉得自己的前半生很不幸,现在才知道,其实我已经够幸运了,至少我知道,我的爸爸妈妈是一直爱我的。”

“不止他们。”关绪笑着说,“现在还有我们的爷爷、父母,他们都是爱着你的,最重要的是……”她停了一秒,才继续说:“最爱小棠的,还有我。”

“嗯。”蒋轻棠用力地点头,“所以我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

祭拜了蒋若彬和蒋爷爷之后,蒋轻棠想起一个事来,问关绪,等她百年之后,是该葬在蒋家的陵园里还是关家的陵园里,关绪笑话她年纪轻轻想得也太远了,又笑问她自己想葬在哪一处。

蒋轻棠只想了一秒就说,哪一处都无所谓,只要能和关姐姐合葬就行。

“这么喜欢我啊?”关绪眼带笑意地打趣,“到了底下也想和我在一起?”

“当然喜欢你。”蒋轻棠抱着她的腰说:“不喜欢你我还能喜欢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