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从不嫌弃我的相貌丑陋,也不会说那些花言巧语的话”

“从前他很笨的,读了很久的书也只考了个秀才,可他后来从未温书,竟成了进士。明明他以前做不了先生出的题,被书院的人欺负了也只会回来傻傻的跟我笑,说今日书院好友帮他读书了。”

“从前他对公爹很孝顺的,从来不会对公爹大吼大叫,更不会像之前那样上手推公爹!”

少容细数丈夫这段时间的变化,越来越心惊,她擦掉面上眼泪,坚定道:“他还记得我们生活中的一切,人还是那个人,但以前他绝对做不出贿赂书院先生,设计让书院学生身败名裂的。”

“他就是个草包,没那么‘聪明’,没那么有心眼。”

少容说到这里,仿佛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眼泪又掉了出来。

“换头能在这里留下一条红线”她摸着脖颈上那条狰狞的红线,越说越忍不住,声音里哭腔愈来愈重,手里比划着说:“我看到、我看到他的胸腹这里有一条竖直的红线,和我脖子上这条一模一样”

女子仿若忍受着莫大的痛苦,她说道最后弯腰痛哭起来,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朱尔旦还是朱尔旦,他依然是小城中那个文弱书生,却不是她那个傻傻憨憨却对她极好极好的丈夫了。

吴小曼极轻极轻叹了口气,将自己的手从连城手中抽出来,抬去想要为少容拭泪,却触了个空,恍然想起自己此刻是鬼魂,是碰不到阳间活人的,只得黯然放下手。

巽风沉默地望着恸哭的少容,一双红紫异色眸此时闪烁星光点点,妖异非常。几息之间,他已然从这两个姑娘之间相连的那条线看到一切始末,胸口不住起伏,显然是气得狠了。

猫儿察觉到他的情绪此刻有些不稳,把自己的头主动拱到他手底下蹭了蹭,略作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