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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失踪之后谢峤便明白,江彻那般大张旗鼓的贺寿,又在他跟前摆迷魂阵,声东击西兵法用尽,原来是奔着他的心腹管事。可惜明白得太晚,已是回天乏力。也是在那时,谢峤才恍然明白,府里应是出了内鬼,跟江彻联手演戏,才会将他蒙在鼓里,闹出那么大的纰漏。

而满府之中,会这般行事的只有……

谢峤惊悟,再去药圃时,谢无相已然消失无踪。

心惊之下再去书房,密匣竟也曾被开启。

那一夜,谢峤心如死灰。

大势已去,再无侥幸可言,无论哪种罪名被翻出来,于侯府而言都是灭顶之灾。而这一切,无论是情势所逼,迫不得已,抑或野心驱使,拆东补西,都是木已成舟的事,想彻底擦去踪迹是绝无可能的。他只能竭力铺设后路,盼着管事们能多撑几日,让江彻与东宫晚些发难,为他换来稍许喘息之机。

然而此刻,卑微的期望尽被打破。

谢峤跪伏在地上,嘴里是死撑的言辞,眼底却已一片灰败。

第40章 彻查 永明帝闻知内情,雷霆震怒。……

满殿安静, 永明帝坐在御座上,神色阴晴莫定。

彭王瞥了眼谢峤,欲出言帮他开脱, 又怕太早开口惹人起疑, 便紧紧攥着双拳,微绷精神留意周遭动静。好半晌, 永明帝才徐徐开口道:“诬陷朝中官吏, 插手案情审理,还跟牵扯了红丸案。这些话,都属实?”

他居高临下, 叮嘱那位御史。

御史当即铿然跪地, 跪拜为礼以额触地, 道:“微臣若有半字虚言, 任凭皇上处置!”

“那个沈……”永明帝顿了下, 才想起这位毫无音讯的官员的名字, “沈有望,他既已遭了发配远在边陲, 你如何知道这些隐情?又怎知谢卿要杀他灭口?”他问得不疾不徐, 然而沉目俯视时, 天子之尊的威仪却令人敬惧。

御史叩首未起,只偷偷瞥向太子。

一瞬安静, 江彻抬步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