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高怕晚上会生变故,也在重华宫里守了一夜。
井源终于还是没有动手,锦衣卫盯着,难道他要将把柄送到人家手上吗?他有点丧气:嘉兴就没有顾念过自己。
天总是要亮的,哪怕就要面对,猜不到结局的开端。
“小高?脸色怎么这样差?你别去了,灿儿、小七跟着我就行。”
花荞倒是睡得很安然,她是下了决心要为月儿找出真凶的,就像是为了她自己。
“长公主,您再检查检查,看灿儿有没有收少了工具?”
上次去医馆,花荞已经把阿爹所有的工具都拿进来了,为了说明不是凶器,还跟羽林卫指挥使崔凌解释了半天。
“嗯,都拿上,还有缝合线,都拿过去,开的口子大,完了我给她好好缝。”
等她带着工具出现在奠房门外时,皇上、呼延锦、张樾他们都已经等在门外。
“花荞,你可想好了?朕把希望都赌在你身上,若是没把握,我们就取消剖腹,否则不仅是你,就连朕,也无法给那些老臣一个交待,要救孙贵妃,更是难上加难。”
“皇兄,我也知道这很冒险,但这是最直接的方法,花荞有把握。”
花荞今天精神很好,为了方便,她着了男装,头发就可以全部拢进帽子里。
锦缎窄袖束腰直身夹袄,是冬日里既暖和,又方便活的装束,它让花荞显得英姿飒爽。
呼延锦满眼疼爱,满腹担心。但看到花荞的坚定,他只能安慰自己:花荞一向运气好,说不定这一刀下去,什么真相都有了。
三法司吴中、虞谦、刘观悉数到场,花荞对着二公主的遗体,深深鞠了一躬。
“本宫开始了。”
花荞对着殿外诸人郑重宣布。
张樾、呼延锦、徐之锦和刑部左侍郎王璋,分列在棺椁左右。旁边还垂手敛目,站着两名刑部的仵作。
站在殿外华盖下的皇上,朝花荞点了点头。
除了两名仵作,其余几人都退到了三步之外,从他们的视线,看不到棺材里的公主,公主已经被垫高了,只比棺材的边缘低一点点。
她的衣服被花荞轻轻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