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街嬉闹的孩童咿呀笑问:“大哥哥,从何处来?”

宁宵蹲下身和他们平视,指了指远方淡成一线的青山,温和笑道:“我从山的另一边来。”

宁宵想了想,从袖子里拿出些平日里洛闻箫给他做的糕点分给他们。

与这些孩子别过后他继续顺着青砖街道往前走,片刻后开始飘起雨丝,他就撑起一把油纸伞慢慢地走。

宁宵隔着伞沿看街边摊贩收拾东西回家,客栈和酒肆门口的店小二因为避雨的客人多了而喜笑颜开。

途经某户人家的院墙时,发现檐下有名豆蔻年华的小女孩在躲雨,她穿得单薄,在湿寒的雨汽里瑟缩着。

宁宵就把伞轻放在她身前,自己几步走远,若非修道之人,是看不出那些雨丝其实是落不到他身上的。

他边走边想,曾经任由灵族欺压的人族终于能够安居乐业,这很好。

可是,灵族呢?他们去了哪里?

宁宵正想着,忽然从街道前方驶来一架马车,估计是遇上雨天,车夫脾性暴躁,手中马鞭抽得拉车的马嘶叫连连。

但是宁宵闻到了血腥味。

车夫暴躁地喊路边行人退让,人们的议论声传入宁宵耳中:

“真是晦气,这些灵族死了就死了,就不能换条路运到城外乱葬岗吗?”

“看方向是从城主府出来的,我就说,抓进去的灵族没一个能活着出来。”

“前几个月我们还被那些红眼睛的欺负,现在可真是解气啊。”

宁宵不由得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