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很快就到达东市,但宁宵望着满目疮痍,僵立在剑上久久无法言语。

洛闻箫缓缓去握紧他的手。

昔日普通却祥和的水乡小镇到处都是灵力轰炸过的残骸,烈火卷着硝烟张扬燃起,河流被鲜血染红,流入汪洋后被晕开冲散,最后什么也不留下。

那么多人,和谐相处的贫民与灵族,在码头上背着一箩筐鲜花的小姑娘

宁宵几乎要想不起之前的东市是什么模样他有一瞬间想怒吼着去质问一句为什么,却不知道改该把这个问题抛给谁。

“别看了。”洛闻箫想去捂他的双眼。

宁宵握住他的手,声音艰涩却坚定:“不,我要看。”

“你必直面一切苦难。”——脑海中又响起那梦魇一般的冰冷谶语。

洛闻箫明了他的决心,于是便收起长剑,扶着宁宵稳稳落地。

一落地宁宵就感受到了烈火遍燃后灼烫的余温,像是这片土地奄奄一息的炽痛。

他开始疯狂地走遍一道又一道的街巷,妄想找到幸存者。

洛闻箫紧紧跟在他身侧,不时用手中雷光震开掉落的房梁残骸或者灵阵的余波。

最后,宁宵在接近雾川之海的码头栈桥上看到了一身血迹的早月,她周身的流风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悲鸣,身前是不少身亡倒地的侵略者,是黑衣金面的执刑者。

主力前往封灵塔的前提下,驻守东市的灵族在执刑门的刀剑下,只剩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