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外放神识,因为他的身体已经油尽灯枯,完全依靠意志在支撑——他的意志比最巍峨的山岳还要坚定,整座封灵塔积压了数百年的怨气在这样的意志面前节节败退。
可一旦他倒下,玉重夕和其他灵族外放的神识在这般磅礴的恶念之下渺小如砂尘。
雨清焰深吸一口气:“所以前辈是想——”
宁宵明白了,雨清焰并非灵族,纵使他的意志再强大也无法被感知——唯一的途径就是赢下雨渡天,让那些灵族知道,这份被身为领袖的雨渡天亲自认可的意志。
“胜过我,让我看到你的信念和决心,胜过我,来说服他们,给他们一个方向。”雨渡天清声质问,“告诉他们,你是谁?你为了什么而站在这里?
“告诉他们,在面对无知无耻的南陵贵族和麻木苟活的灵族,你胸中燃烧着的是什么?给他们一个理由,一个让这些被悲痛和愤怒灼烧百年的心脏继续跳动下去的理由。”
“我明白了,前辈。”榴花眼的少年撑伞召出画笔,眼神是无可抵挡的锐利,“雨家雨清焰,恭请前辈赐教。”
“很好。”雨渡天眼中浮现一抹欣慰,他缓声道,“我现在无法精准把控攻击强度,你们一起上吧。”
这般狂妄的语句,他说出来却并不傲慢,因为他确实有这份实力。
而洛闻箫在此刻轻轻蹭了一下宁宵的耳际,轻声道:“我来,你先回执刑门。”
宁宵知道洛闻箫的用意,这个时间点和雨渡天一战的是洛闻箫,而不是他。
“你”宁宵有些迟疑。
“我只能用这个时间我该有的修为。”洛闻箫一眼就看出他在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