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重绯的声音很冷:“用灵族的血去炼制聚灵香卖给那些宗门,您解决穷苦的做法令人作呕。”

“你以为是我?这种做法是你去年救下的一个村夫开始的,哦,忘了告诉你,他在那天晚上的时候扎破了邻居的窗户,隔天他的邻居就死于瘴气——他告诉我,他太冷了,需要一条棉被过冬,而他的邻居那里刚好就有”

玉重绯怒不可遏:“你住口!”

窗外,玉重夕沉默地看着掌心中的那株琉霜花,单薄的花瓣将枯半枯。

忽然烛火一暗,父子争吵的景象逐渐模糊,另一个场景徐徐浮现:昏暗中一盏行灯亮起,玉重夕跪坐在地,衣摆在地上铺开成一朵莲。

灯火幽微,她借着灯火在墙上划着什么。

宁宵凑近才看清,她刻的是名字,一整面墙都是名字。

而玉重夕边刻边说:“第两百三十九位,花繁。花繁,你好,请安息。”

周围没有别人,但宁宵知道她不是在自言自语,她是在跟与她结契的灵族对话。而只有结契之人才可以看得到自己的灵族。

墙上的刻痕断断续续,玉重夕继续说:

“第十一个灵族遇害的时候,他的血溅上了哥哥的一只眼睛。哥哥终于忍受不了,离开点翠城。”

“你问我?我不会走,我要把他们的名字都记下来。嗯,这很重要。”

“对不起啊,我一个都救不了——我知道你没有怪我。”

“我很喜欢点翠城,但是大家过得不好。每天都有人因为瘴气死去,每年冬天都有人埋在雪堆里,他们的肚子里全是树皮和草籽——不,吃这些是活不久的,但是瘴气里长不出庄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