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李汇哭够了，情绪却开始激动，“他们给我发视频，他们把旺男关笼子里，用开水去烫它！！说我再不回来，每天都用开水泼一次旺男。他们还是人吗？旺男已经15岁了，它好老了，都快走不动了……”

居然还虐狗，程川宁咬牙，胸腔升起一股怒火。

李汇也跟他说过旺男，旺男是她家从小养大的一条田园犬。田园犬曾经两次救过李汇，一次李汇失足掉水里被狗拖上来，一次是初中李汇被猥亵时也是狗去咬那个猥亵她的人，只是那次狗被打瘸了一条腿。

李汇跟旺男的感情一直很好，这次逃出去不带狗也是因为旺男实在太老了，已经经不起折腾了，她怕带过去会发生什么意外。

没想到这会成为她爸妈威胁她回来的手段。她爸妈连自己养了十五年的狗都能下狠手……

程川宁想说脏话想骂人，但是素养让他忍住，深呼吸一口气调整情绪，实在忍不住用力锤了一下墙壁。

“宁哥，你说……我是不是要按照我爸妈说的那样，嫁给比我大三十岁还猥亵过我的人，给我弟换十八万讨老婆，才是我爸妈的好女儿……”她情绪终于趋向平静，但是这种平静完全没有生机，如同一潭死水。

程川宁着急却坚定道：“不是，你学习好有毅力又很勇敢，你的价值远远超过十八万，你不是为了他们而活的。”他说完后突然发现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李汇，只能说：“钱我就当你先放回我这里，如果你下次还有需要就跟我说。”

“……好。谢谢你了，我不打算跑了。旺男已经受不了折磨了，等旺男寿终正寝再说吧。至于钱……我只还了你三万，还有一万能缓缓吗？我带望弟去了医院，不知道要多少钱，我就先留了一万。”

程川宁安抚她道：“没事，我不缺这一万块。你有困难就跟我说，我借你。”

直到挂了电话，程川宁靠在厕所墙壁上，牙关紧咬，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脸，又忍不住锤了一下墙壁。

他闭着眼睛深呼吸，钱，都是钱。

李汇被迫是钱，他举步维艰也是钱，被梁升平照顾这么多年还是因为没钱。

这次人气暴涨之后，他的月收入起码翻了四倍。如果能拿潜力主播的奖，有首页推荐位，有主播推荐位，还有板块置顶。这些都是流量，只要他能留得下来……

程川宁暗下决心，潜力主播虽然只有一个，但他要抢一抢了。

他在隔间里等到情绪平静下来才打算回去。

程川宁刚出厕所铃声就响了，一般孙老这时候就要开始点名了，而他的学号是16也比较前，连忙一路狂奔回去，跑到后门蹲下来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