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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归生气,钓鱼当然还是要去的,谁会和玩过不去呢?她自觉有理,立马喜笑颜开地抱着他喊了三声“夫君”,开开心心地跟着自家夫君出门钓鱼去了。

时如逝水,一晃便已是数年。

这一日,忙得脚不沾地的判官和一众鬼差们迎来了几位意料之外的来客。

望着数年如一日、无论何时相见总是手挽着手笑得开心的两个人,判官差点被他们酸掉了牙,重重咳嗽了两声:“好歹也是幽冥界之主,你多少注意点影响。”

“判官老儿废话真多,难得回来一趟,你就没一句好话?”江槿月极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蹲下身去对身前的两个孩子小声交代了什么。

一看她还是这副没个正经的样子,甚至还把缚梦和九幽令塞给孩子当小玩具,判官更是痛心疾首地训斥道:“你都歇了好几年了,也该回来干活了吧?年年问你,你年年都说身子不适,我就问你,哪个……”

话都未说完,他便感觉有人一左一右地拉住了他的衣摆。判官神色一凛,低头却见两个孩子正抬脸对他笑开了花,甜甜地道:“判官爷爷,您就别说娘亲了,我们也能替您干活。”

判官:“……”

不是,你们两个生孩子就是打的这个算盘吗?虽然大家都是打的同一个算盘,可这两个可是你们亲生的孩子,他们才四岁啊!禽兽不如。

对着两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判官实在不忍心把真相告诉他们,只能做作地咳嗽两声,示意黑白无常把两个孩子领进城去玩——现在让他们批案卷到底为时尚早,既然回来了,还是去和鬼差玩玩吧。

看着两个孩子动若脱兔,招呼着狻猊跑得飞快,缚梦和九幽令片刻不敢大意,老老实实地紧随其后,沈长明轻叹道:“再过一两年,修远就得读书了,届时再没有那么多闲工夫玩了。”

江槿月不无埋怨地斜了他一眼,摊手叹道:“你现在也没少让他背书习武,念月也是,小小年纪学什么四书五经?我是觉得还能让他们多玩几年呢。”

“四岁不小了,我这个年岁的时候都能把兵法倒背如流了。”沈长明答得理直气壮,丝毫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问题。

判官越听越不对劲,一时眼皮直跳。什么玩意?四岁就得学四书五经?到底是大户人家,果然与众不同。真是苦了两个孩子了,难怪他们每次一来地府就成天疯玩,原来是被憋坏了。

岂有此理,定要教小念月今后擦亮眼睛,绝不能再找个这般不靠谱的夫君回来。判官越想越气,指着他训斥道:“小子,有你这么当爹的吗?”

不靠谱的爹还没说什么,江槿月已经下意识地替他说起了好话:“他除了偶尔对孩子们严厉些,也没什么问题啊。对了,我们要出去玩几日,你们平日里得了空,也替我去王府陪修远和念月玩玩。”

地府已经够忙了,想不到有朝一日,他们还得分心替她管孩子。判官被她气得半天没吭声,良久才怒斥道:“不是,又有你这么当娘的吗?本官告诉你,最多一百年!到时候你再不回来管事,本官也不干了!”

判官大人气得直跳脚,他们两个却对此视若无睹,不过眨眼的工夫就消失在了他面前,只给他留下了七朵彼岸花——还是给狻猊的,与他无关。

莫说要她静下心来管事了,就是让她闲下来做会儿女工都是不可能的。毕竟江槿月本人还处在贪玩好动的时候,这“症状”自她怀胎十月后变得更为明显——大概是那十个月真的被闷坏了。

平日里,沈长明也没少为他们三个操心,对她到底是没什么重话的,倘若他实在生气,就只好委屈两个孩子挨骂了。

算来算去,最为精彩的还得是他那句“定是修远带的好头,不好好背书,就知道带坏你娘亲和你妹妹”。天知道当时她听了这句话有多想笑,又不敢当着他的面笑出声。

除了他们三个实在太过不让人省心外,一家四口的日子还是很滋润的。知道她对江南水乡情有独钟,沈长明特意在王府后院给她盖了个小院子,一草一木都尽量模仿着他们在落英镇上落脚时的小院子。

每当午后,两个孩子由嬷嬷们陪着午睡,江槿月便在院中的竹榻上小憩,沈长明也依着从前的承诺,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轻轻替她扇风,给她讲永不重样的话本故事。

他们的孩子生得粉雕玉琢,又都聪明过人,不过四五岁的年纪,已经可见他们将来会是何等出众,到底不会辜负了他们爹娘的盛名和众人对他们的期待。

在凡间,有对他们疼爱有加的皇帝爷爷,有对他们百依百顺的外曾祖父和两个舅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