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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起了伪善的做派,抬手指着她痛心疾首道:“你非要我江家断子绝孙吗?你非要对着先祖的牌位忤逆你爹,让他们看看你是何等大逆不道之人吗?”

江槿月噗嗤一笑,望着高高低低的牌位,反问道:“若非罪妇杀我娘亲在先,我娘亲福泽深厚,何至于让江家断子绝孙?再者,府衙总会让王芷兰先行生产,再将其斩首,您又怎会断子绝孙?”

时至今日,江乘清才发现,他的长女已经和那个一进祠堂就哭得昏天暗地的小姑娘判若两人了。

他这一愣神的工夫,就见江槿月回过头来,轻笑一声道:“不过您倒是提醒我了,您非要包庇罪妇,难道是想让老祖宗们看看,您是何等藐视律法、作奸犯科之人吗?”

“你……你!江槿月!你怎能说出这种混账话来?”江乘清越想越气,捂着心口瘫坐在椅子上,一副要气绝的模样。

得了,老狐狸这是说不动自己,开始装病了?江槿月冷笑一声,心道您要是跟我比装病,还真不一定是我的对手。

一直没插话的方恒景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始末,见江乘清对自己偷递眼色,只好温声道:“槿月还是听江大人的吧。我知道你需要有人站在你这边,但……”

江槿月无奈地斜了他一眼,摇头道:“你错了,我从来不指望你。上回我已经说了,人贵有自知之明,还请你一个外人休要多管闲事。”

方恒景出生没落世家,要不是靠江乘清一路提携,就凭他那泯然众人的才华学识,哪儿来的机会入朝为官?

一时间江槿月又想起沈长明说过的话,这世上果然没有人会和前程过不去。

他们三个僵持不下,祠堂的门却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矮小的家丁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犹豫道:“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