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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早已回屋歇息,院子里只剩下严阵以待的影六与影十三。

“唉。”百晓生轻叹一声,放下了手里的点心,“你说你要是让拿我萧振廷的战甲来换多好。”

燕九朝毫不客气地说道:“赫连齐已败,战甲早已是我的囊中物,你拿这个与我做交易难道是在打发叫花子?”

“恕我直言,你为什么要打探南诏驸马的消息?”百晓生打开手中的折扇,小狐狸拽垫子拽累了,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百晓生十分贴心地为它扇起风来。

燕九朝神色清冷地说道:“今晚是你求本世子交易,你没资格问问题。”

百晓生自嘲一笑:“我曾听闻过一件有意思的事,陛下当年遭到仇家报复,仇家对付不了深宫中的皇帝陛下于是掳走了燕王,燕王不希望他们利用自己威胁兄长,情急之下撞上了仇家的剑,等陛下赶到时燕王的尸体已经凉透了,然而有意思的是,一个为燕王换寿衣的下人却在燕王的口鼻中发现了泥沙,只有溺亡之人口鼻中才会吸入泥沙,燕王殿下是被剑刺死的,按理说不该有这东西才是,世子认为呢?”

百晓生的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燕九朝的脸上,没放过他的任何一个表情,然而燕九朝的表情自始至终都很平静,仿佛百晓生说的根本是别人家的事情。

“唉。”百晓生败下阵来,收回折扇,小狐狸正晒肚皮吹凉风爽得不行,忽然风没了,它一下子蹦了起来,开始去抓百晓生的折扇。

百晓生用折扇逗着它:“说起那位驸马,倒真是一位传奇人物,他本是南疆一个小部落的酋长之子,小帝姬及笄大典时,众部落前来道贺,驸马也不知怎的引起了小帝姬的注意,男女之事嘛世子比我这个门外汉要懂,总之二人是好上了,但国君并不满意这门亲事,他认为一个小酋长的儿子配不上他的掌上明珠。”

言及此处,百晓生忽然顿了下,“南诏国君有两个女儿,大帝姬乃国君最厌恶的芸妃所出,小帝姬是他最珍重的皇后嫡出,早在两位后妃怀有身孕时,国师殿便为皇室卜了一卦——芸妃肚子里怀的是祸国灾星,皇后肚子里怀的是天命福星,果不其然,二人生产那晚,天生异象,一半云透紫光,极祥之兆;一半黑云罩顶,大凶之相。国君很庆幸那不祥的孩子是芸妃肚子里爬出来的,他本就不喜芸妃,将孩子送走时他眼睛都没眨一下。”

“这些……与小帝姬的驸马有关?”燕九朝淡淡地问。

百晓生笑了笑:“不这么说你怎么能理解国君对那位小帝姬的宠爱吗?你可知国君不同意二人的亲事后小帝姬做了什么事情?”

燕九朝示意他说下去。

百晓生神秘一笑道:“她私奔了。”

燕九朝眸光一顿。

百晓生道:“过了好几年才回到南诏的皇宫,她带回一个幼童,是她与驸马的孩子。”

“看在皇孙的份儿上,国君应允了这门亲事?”燕九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