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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峰的脑子里没那么多弯弯道道,既然伙计让他找纪大夫瞧,他便果真去马车上将自家爹爹扶过来了。

父子俩被伙计领进了一间单独的厢房,纪大夫早早地等着了,见到俞峰,竟然认出了他来:“是你呀,小伙子。”

俞峰惊讶:“纪大夫您记得我?”

纪大夫和颜悦色地说道:“你和你妹妹来的嘛,我让你们年后过来,你们怎的拖到今日?”

俞峰不好意思道:“是该早些来的,家里有事,耽搁了。”

纪大夫指了指对面的凳子:“坐吧。”

大伯坐下了。

纪大夫今年六十了,头发与胡子都白了,但精神奕奕,宝刀未老,他原不是京城人,他娘舅与宝芝堂的东家是同乡,他从军营告老还乡后,让宝芝堂的东家请了过来。

他在军营治过最多的是伤患,因此对伤病颇为在行。

他见大伯如坐针毡,和蔼地说道:“你先别紧张,让我看看你的腿。”

俞峰蹲下身,卷起了大伯的裤腿。

纪大夫先是粗略地看了看,用干瘦的手指捏了捏大伯的膝盖以及腿骨:“疼吗?”

大伯点头。

“躺上去我瞧瞧。”纪大夫指了指屋内的床。

俞峰扶着大伯躺了上去。

纪大夫看得很仔细,问了大伯哪日受伤,接受过什么治疗,就连每一道药方都一丝不苟地过目了。

这两年俞峰没少四处求医,但如纪大夫这般仔细的寥寥无几,俞峰的心里不由地升起了一丝希望:纪大夫,我爹的腿还能治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