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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卒没动,也没吱声,就那么硬生生地挺着。

“老俞!老俞!”吴三佝偻着身子穿过匈奴人射来的流箭雨,跳入一个新挖出来的掩体中。

掩体并不大,顶上覆盖着一排交错的树枝。

俞邵青盘腿坐在里头,一支流箭射入他背后的枝丛,险些就要射过来,射中他的脑袋,他却连眼皮子都没眨一下,争分夺秒地做着“兵器”。

这些兵器是用匈奴人射过来的流箭改造的,装入几把简易的小型弓弩中,这种小型弓弩的射程并不远,攻击力也不如有经验的弓箭手,但胜在方便,一次能装五支箭,省了拉弓上箭的工序,必要时能触动五箭齐发,也算一种保命的手段。

“老俞……我艹!”吴三刚一坐进来,便有一支流箭射穿了做掩护的枝丛,吴三忙忙抱头一躲,流箭钉在了他背后的“冰墙”上。

俞邵青无比淡定地把流箭取了下来。

吴三却是做不到他这般临危不乱的,明明随时可能葬身匈奴人的流箭下,却还能这般老僧入定……

距离除夕夜已过去整整半月,今天是上元节,然而上元节没有汤圆,也没有团聚,只有匈奴人一波一波的追杀、一轮又一轮的箭雨。

萧将军来过之后,老俞便带着他们离开了山洞,一路往东南而行。

恐大火引来匈奴人,萧将军的遗体都没能火化带回去,只能与其他人一样,葬在了茫茫雪山中。

可能这辈子不会有人知道他被埋在了那座寂静的山岭下。

吴三喃喃道:“你说我们回来……还能找得到萧将军的坟墓吗?”

说是坟墓,不过是个与地面齐平的土坑,为防匈奴人挖坟鞭尸,他们连坟包都不敢堆,更别说竖立墓碑了。

生前杀了多少敌人,死后却落个葬身荒野的下场,吴三每每想到这里,都会感觉内心一阵凄凉。

“海子、长毛儿、阿义……”吴三怔怔地数着自己亲手埋下的弟兄。

“你找我有什么事?”俞邵青打断他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