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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怪,他们逃入的地方素来被人称作死亡山脉,进来就几乎没有能活着出去的,匈奴人射不射杀他们,他们都必死无疑,不明白为何非得大费周章,搜山似的捕杀他们。

匈奴人的捕杀十分凶残,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来上一轮流箭,射死几个是几个,没射着的,换个地方继续射。

这法子看似毫无章法,可对西北大营带来的创伤巨大,百名兵士,已过半折损在匈奴人的箭下了。

“忍着点,我要拔箭了。”吴三对狗子说。

狗子疼得浑身哆嗦。

这支箭贯穿了狗子的右大腿,真不知该说是幸还是不幸,若是没贯穿,拔箭时箭头有倒刺,会给人体带来比射入时更可怕的危害,而贯穿后,剪掉箭头,把箭身拔掉就够了。

只不过,在没有麻沸散的情况下,仍旧十分危险与疼痛。

阿义往狗子嘴里塞了根木棍。

狗子咬紧木棍。

吴三握住箭,一鼓作气地拔了出来。

狗子疼晕过去了。

吴三用布条绑住狗子的伤口:“没有药,能不能熬过去就看他自己了。”

早先有个兵士,就因为伤口发炎,高热不止,于初四那日病逝了。

这种伤在营地并不算大事,可如今他们要大夫没大夫,要药物没药物,一点小伤小病都可能会要了一个人的命。

“啊——我的脚!我的脚——我的脚怎么没知觉了?”

一个伤员忽然声嘶力竭地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