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愉猛地捂住太阳穴,那记忆来得突然,又格外庞大,他感觉自己的神经纤维就像被硬生生拔断,塞进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又胡乱接上。而且不仅是记忆,还有那涌上心头的情绪,太过混杂,他实在是分辨不出。

为什么?

发生什么?

谁?

这些统统不知道,混沌间,他只能感受到窒息的痛彻心扉和模糊熟悉的声音惊慌失措地叫着他的名字,然后,他就陷入了炽热的火焰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明愉再次醒来的时候,还躺在那片草地上,视野中头顶上的阵法似乎被加固了,并没有再感觉到灼烫,反而是草地的湿凉从背后沁入,安抚着他梦中被火焰萦绕良久的感官。

恍惚了好一会,他才发觉自己正枕在白黎的腿上,似乎在对自己说什么,但是他只看见他的嘴唇在焦急地蠕动,听觉却没有接收到任何讯号,简言之,他似乎是短暂性耳鸣了。

明愉摇了摇头,想要告诉对方自己没有办法听见声音了。

白黎却认真看着他的眼睛,忽然伸手摸上他的脸,在他眼角摸了摸,而后抬起手。

那原本细瘦的拇指上一片透明水光。

明愉不可置信地伸出手摸过自己的眼角,隐约湿意。他哭了?

为什么?

白黎也愣了一瞬,又说了什么,手指捏上他的耳垂,拉了一下,又小弧度地搓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