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从那天晚上算起,第一次亲眼见到邵悦然。

虽然早有准备,但是眼前静静躺在病床上, 脸色苍白透明, 了无生意的邵悦然,还是令他的胸口泛起了一丝怒气。

邵悦然在沉睡,虽然前几天已经有了短暂的清醒, 但是每天睡眠时间依然超过了十八小时, 好像极为衰弱和疲惫似的,总是睡不够。

段宸静静地隔着玻璃看了她一会儿, 突然道:“报告。”

“在这里,段先生请。”

医生不敢招惹这位如今权势滔天的新贵,连忙捧上了邵悦然的体检报告。

接过了那些纸张, 段宸简单地翻了翻,眼神阴郁如同浸透了一层墨。

“就这些?什么发病原因, 为什么会突然恢复,都是原因不明?”

“这……我们已经找了全球脑科学领域的专家看过病案, 都是一样的结论。”

年过半百的医生十分无奈, 解释道:“段先生, 您对现代医学抱有太大期望了。其实很多病症的发病机理都是难以解释的, 以目前的医学水平, 我们的能力十分有限。”

“我们诊断为精神性疾病, 主要是因为发病当天晚上,楚先生带她过来时, 就已经说她有些行为异常的先兆了。”

“比如声称身体不适,特意要求去皇辉酒店的卫生间,比如精神恍惚, 总是看着半空走神……”

段宸眯了眯眼,再次看向病房内。

“确实很不对劲。”

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皇辉酒店的顶层……是他第一次和邵悦然见面的地方。

除此之外,这家酒店虽然是海城内五星级的高档酒店,但和邵悦然并没什么额外的交集。

如果说邵悦然是因为想到他才去的那里,未免有些自作多情,那始终挥之不去的违和感,究竟又出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