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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贯娘子 老草吃嫩牛 1078 字 2022-10-16

清淡十里亭,不敌暑气浓,鸟雀啄炎夏,不敌老蝉鸣。

天热人倦怠,庄稼叶子打着蔫吧,一行长镖被骆驼引着,就呼哧呼哧来到小西门,押镖的老镖头抬手挡日头,又看着长亭招呼:“尼师~咱抓紧点,这就要动身了。”

长亭内,穿着青“色”法衣的尼姑念一声佛,对老镖头点点光头。

老镖头有点不想看她的大麻子脸,就嗯哼一声背着手走了,却走没两步,听到一阵驴铃铛声,便“露”出喜意回头招呼道:“尼师快看看,是不是你兄弟来了?”

麻脸尼姑也焦急,如此站起观望,此刻那驴车已近,看清楚是自己等的人,她的眼泪唰就掉下来了,喃喃道:“顺行儿,都这般大了。”

百如意原本叫张屏川,小名顺行儿,家里的长辈姐姐也叫他顺哥儿。

下了驴车,百如意一张望就看到一个麻脸尼姑对着自己哭,这张脸他不认识,可这世上能为自己哭的,那确是亲人。

他就走过去,仔细分辨打量有些迟疑的喊了一声:“三~姐?”

他得了消息就吓一跳,他姐七八年前就死在乌家了,当年他跟母亲借了钱财去赎人,乌家就出来个二管家告诉他,去岁一场疟疾,乌家死了好几个下仆,其中就有他三姐。

人家还带他去坟地看了看,他就给姐姐立了个碑,年年都去填土烧纸,谁能想竟是没有死的?

那这些年,他姐到底干啥了呀?

这姐弟顿住,互相陌生的打量,就咋也记不起从前的样子了。百如意如今挺愧疚,为当年他姐没了,他也没咋难受而愧疚。

当年他心胸不宽阔,就觉着张家的孩子死了是解脱,到地下的都是享福的。

逐渐大才慢慢懂,他从前认为天大不能活的事儿,对旁人来说那都不算个啥。要么说人不能回头看呢,一看必是个蠢货在那瞎折腾。

老燕京城里多少街坊邻里的闲碎,谁家还没点窝囊,不要说忤逆子,就是粉楼子里从良出来的,还不是活的好好的。

人家有点体己,也不要聘礼,就有的是人想求娶,鳏夫瘸子无所谓,日子是自己的,喘气就是个活人,就有个奔头。

而且那些错也跟他们又有啥关系,却是他爷教养错了,当初在家脾气不好大声点说话,他爷都会训斥出言不逊没有教养,也不知道啥是他老人家的教养是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