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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儿,清构也在傅家十几年了,他的名字都是你爹取的,亦师亦友。”宓丁兰抹了把泪,“你爹是心里愧疚。若非是他,清构不会跟太子同门,不会卷入皇家之争,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不收学生。事到如今,你爹甚至因为避嫌,不能过问清构的案子。你也不必太担心,当初太子出事,不也……那么过来了。

傅星河沉默,废太子同门,党羽率极高,暴君有他的立场。

她参与了那事,知道孟岽庭确实被人出卖了,眼睛中毒退守茅屋。季清构不是因为莫须有的罪名入狱。

她担心傅寒受不了打击。

傅星河拍了拍宓丁兰的手,“我去看看爹。”

宓丁兰要端药,傅星河轻声道:“我来。”

宓丁兰眼尖地发现傅星河指腹上几个扎伤的口子,她一下子联想到深宫里那些不能言说的酷刑,脸色骤变:“你手怎么了?”

傅星河维持宠妃人设:“替陛下做衣服扎的。”

宓丁兰将信将疑,低声教导:“是吗……适当藏拙不是坏事。”

她女儿做的衣服,真的能穿吗?

傅星河低头应允,两人一齐进了内间,傅寒就躺在床上,脸颊凹瘦,一脸病气。

“爹。”傅星河喊道,眼神不经意一扫,在傅寒枕头底下发现剧烈的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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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星河瞳孔一缩,手里的药碗一下子端不住,倒扣在身上,啪啦滚落地上。再一看傅寒的头顶,也显示轻微的毒性。

她挡开宓丁兰,在众人不解的视线中,动作快速地扶起傅寒,从他被褥底下刮出了一个纸包。

宓丁兰担心傅星河动作大,伤到傅寒一把老骨头,一脸懵地制止傅星河。

“药都洒身上了。”宓丁兰把傅星河拉开,拍掉她胸口的药渣,“换去换衣服,冒冒失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