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折没有否认:“他老人家托我送给程洵,他说程洵为你挡了一刀,是救命的恩情,这恩情重于泰山。”
稍作停顿,他继续说:“观音是我外公留给我的,正好可以凑成一对。”
“那你有点亏。”我开玩笑。
他摇摇头,说:“你能好好活着,不亏。”
假期结束后做完检查,我的案子开庭了。
一审确定刑期,监外执行,我全程恍恍惚惚,回到家中仍仿若在梦里。
等孩子生下来,过了哺乳期,很快我又会投入监牢,重新品尝每一天煎熬的滋味。
想到这里心中出现一股难以言状的害怕,我放下猫,去找贺折。
他正在换衣服,衬衫堪堪穿上,系了两个扣子,胸腹隐现在雪白的衣料中。
我从后面环住他的腰,掌心所及,是他微微发热的皮肤,鼻息间也全是他的味道。
“怎么了?”贺折问。
“有点怕。”我闭着眼,“怕我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发现现在一切只是做了一场梦,我又得重新经历,然后不断重复、重复,总是停留在那一刻,永远无法和你再继续走下去。”
他身体一僵,转过身来,目光在我脸上逡巡,带着仓皇失措。
我愣了愣,感受到他不安的情绪,立即去抱他,说:“是我在胡思乱想,哪里是梦呢?不信我咬一下你,肯定疼。”
说着我轻咬他脖颈上的肉,怕他疼又吹了吹,再吻几下。
他叹口气,柔声笑着:“不要勾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