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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与桥 月中异闻 693 字 2022-10-16

第二日,律师谈完事情,沉默很久,告诉我一个消息。

病房在十二层,贺迁在一个深夜爬上了窗户。

第八天到第十一天,我高烧不退,陷入昏迷,整个人像被烈火炙烤又像被冷水浸泡。

我在回忆里沉浮飘荡。

碰上糖葫芦的山楂发酸,贺迁鼓起腮帮,融化了巧克力淋到上面,请人品尝,酸甜苦交杂,我灌了一瓶汽水,但奇怪的味道还在。

父母结婚周年,我和钟翊摘了几箩筐花瓣,五颜六色,从大门撒到家门口,铺成一条花路,结果大人吵架,母亲连续几天没回来,大雨冲垮花路,我边哭边收拾,钟翊跑来说:“坏了,张伯发现我们把他的花摘秃了”,然后烂摊子丢给了幸灾乐祸的乔行。

孟幻剪了个齐刘海,到眉毛以上,被人笑话,我倒觉得可爱,反正头发还会长,便也去剪了,接着贺迁、钟翊也剪,四个人站在一起,眉毛格外显眼。

写完作业要回家,突然贺家停电了,我站在黑暗里手足无措,这时身后门响,几声脚步后,我被人握住手,带下楼梯,带到月光中。

适应了光线,我看清面前的人,笑着说:“原来是你呀。”

“贺折。”

第十五天,谢山案件开庭,我一路浑浑噩噩地被带到庭审现场,或许还有其他人在,但我只看清了谢如岑,因为她在哭。

漫长的审判之后,一审数罪并罚谢山死缓,我正当防卫无罪。

第二十天,谢山上诉,二审驳回维持原判。

第二十九天,例假推迟一周,我开始反胃呕吐,心里涌出一个最坏的猜测,整个人慌了。

第三十二天,我被查出怀孕,医生说状况不太好。

第四十天,取保候审审批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