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夏蝉鸣。
早晨醒来,贺迁躺在床上,裸露着大半个背,我才发现她纹了条蛇在上面。
面积不大,蛇身蛇骨各半,盘绕狰狞,藏在花里,浓艳又危险。
我推一推她,问:“什么时候纹的?还挺好看。”
贺迁刚刚转醒,咕哝着不清不楚:“生日那天。”
“有什么含义?”
“贺遥死的时候是蛇年,蛇身是我,蛇骨是贺遥,她死后和我成为一体——我是这么想的。”
我心中一颤,再看向她背部靠近左肩的图案,“好看”已经不足以形容它。
“活着好累啊。”她叹息着,声音沙哑。
我靠过去抱着她,听压抑的哭声徐徐传来。
贺迁近来总提到贺折。
“我哥昨天回家带给我的蛋糕,草莓慕斯,比这个好吃多了,我问问他从哪儿买的。”
“说起来,我哥睡眠浅,一点儿动静都能把他吵醒,估计这辈子他只能自己睡了,哈哈。”
“听我爸说,刚出生的时候我哥来看我,我抓着他手指就啃。”
“我哥有一件衬衫,外表看稀松平常,实际领子下面绣着一节松树枝。”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