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泉眼光忽闪,然后定睛,嗤笑出声:“她现在对你恨得咬牙切齿,你大可不必操心,好好选选是喝药还是上吊吧。”
他不耐烦地离开,电梯门开启又关上。
憋的难受。
我弯腰枕到腿上。
好像。
好像只有一条路了。
十二月深冬,镜水湖在寒风中荡漾着波纹。
暖色地环绕一周,也把光亮拨一些给深暗的湖水。
夜晚便不那么可怕了。
湖畔零星几个人,细微的笑声被风挟着传到耳边。
我望着远处夜晚的绰约灯光,它们和星星相接,好似银河零零碎碎洒下的,一半在天上云层间,一半在城市缝隙里。
这么多或明或暗的窗户里,却没有一个是我该回去的家。
我靠在长凳上拿着手机,用僵硬的指尖不停地按下一个个字母,字母再组成拼音,拼音成字,字遇到字成词,成句子,成为我想说的话。
我告诉乔行,他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往后好好生活,不要再为我担心忧虑。
告诉程洵,把身体养好,一定会遇到一个深爱的人,和她并肩在世界每个角落。
我告诉谢如岑,她是我心里独一无二的小妹妹,温暖可爱,从来不是谁的替代品。
告诉张嘉兰,即使是听从安排,也要谢谢她的挽留,把我从泥潭中拖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