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液瓶缓慢地滴着,他手背的针头被白胶布固定住,伤处的纱布露出一部分在病号服外面,他面色憔悴。
“已经不疼了。”程洵说,“程演他吓唬你,小伤。”
我低了头:“对不起”。
他笑笑:“不是你的错……我也算因祸得福。”
“嗯?”
“昨天本想问你‘要不要跟我走’,我知道你的答案,却还想试着最后一次。”程洵看着我,眼神清清淡淡,“现在因为受伤,又留给了我一些等待的时间。”
我目光闪了闪。
我们之间,至始至终都是不对等的。
一个全心付出,一个慌张躲避。
我像一个索求无度的贪婪鬼,耗费、透支着他的整个身心。
现在呢?几乎要了他的命。
我望向程洵,说:“别等我了,程老师,我我走不了了。”
他深深地看着我,眼角红如一抹血色。
他换上温柔笑意,说:“嗯好。”
冬日的阳光折进窗户,映在他眉眼之间,他的笑像雪后的阳光。
这时医生进屋做检查,道别过后,我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