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修明叹口气,摇头:“可惜啊,博览馆还没建成,两个人分道扬镳。”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女生问。
“我和贺总关系好呗。”宋修明答她,又神神秘秘地说,“不过……还记得上次馆长回来主持的那个展览吗?展后贺总让我给他买了一幅画……”
女生一愣:“不会就是那个朋友吧?”
宋修明耸耸肩,不再往下透露,举起杯子隔空和我碰了碰杯。
我晃神,心荡漾在酒醉中,无法安静。
有一回,贺折来家里找乔行,遇到我正抱着一堆纸和颜料,他来帮忙,跟着我去了画室。
画室不大,一墙的画,有的画完整,挂着,都是乔行觉得好看,他用框裱的;有得纯粹是局部练习,一张叠着一张,拿胶带一贴就不管了。
贺折叹了一句:“好多画。”
我指指柜子上的一沓,说:“都没地方放了,等我拍拍照片就把他们扔了。”
“舍得?”他问,垂下眼帘一张张翻看。
“舍不得”我叹口气,“我好想有一栋几层的楼,用一辈子时间,放下我所有的画。”
手指划过纸面沙沙响动,贺折背对着我,只说了一声:“好。”
原来,他都记得。
眼里一热,我仰头灌下一杯,渐渐地人开始醉了。
朦胧中有人叫我,听着是宋修明的声音,我没有理会。
他也不再劝,耳边安静了很久,久到我陷入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