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声音刺耳、破碎、颤抖。
她脸上涕泗横流,身体剧烈的抖动,精神已经崩溃。
我从车里拿出酒,瓶盖打不开,我哆哆嗦嗦猛地朝门把手上砸去,酒随着气泡不断涌出,流了一手,顾不了那么多,我把酒瓶拿到贺迁嘴边:“快喝!”
她拼命摇头,看我像个疯子,她向后躲,嘴里呜咽,一句话都说不成形。
我钳住她的嘴巴,扯劲掰开,直接往里灌。
她被呛了一口,抠着喉咙剧烈咳嗽,啤酒流了满脖子,我也猛灌几口,余光中是染过尸体的鲜血,好像正往脚底蔓延,好像要淹没整个车厢。
我逼贺迁看着我:“贺迁,我家出事了,小婶自杀,我爷爷小叔还有我爸已经被带走……没人敢救……我只有搏一把,替你顶罪逼迫你家来救……求求你贺迁……”
“贺迁!记住人是我撞的!我会报警自首!你什么都不要说!我只要你告诉你爷爷让他来救我!其他人,无论是谁,你什么都不要说!听到没有贺迁!贺迁!!”
她抱着头缩着身体,我不知道她是否明白,我只有赌一回了。
始终得不到的回应,就像一个人在黑暗中独自摸索,有时候摸到石头,有时候摸到的是刀。
不过这次,我赌对了,也把自己搭了进去。
从雪淀开回镜水市中,祁信朝云中雀奔去。
常阿姨再三挽留我一块吃饭,说没有旁人,我只好答应。
眼看车进入内环,她接到贺折的电话,问:“你们不是说要去小钟家?”
回答听不清。
“云中雀。”常阿姨报了地点,“我邀请了小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