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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王痛得面目扭曲,仍在笑着:“小弟,怎么了?”

只有右眼的七尾狐也笑,扬起七条火红的尾巴,摁住妖王剩下的六尾,死死缠绕不放。

安魂铃声冲天振,离休刀一刀一刀地斩下来,妖王痛得撕心裂肺,挣扎着抓住另一只七尾狐嘶鸣:“小弟、小弟!你怎么了,松开哥哥,好疼、太疼了——”

七尾狐只是笑,不由分说地抱住罪恶的另一半,死死压制着不松手。

妖王的惨叫声惊雷一样不停回荡,求饶和痛哭声几乎让人错觉不是一方叱咤的妖王,而是一个受伤的孩童:“不要再砍了,太疼了!小弟,你怎么了,又要为了红渡和我决裂吗?不要这样,放开哥哥,你不疼吗?你不疼哥哥疼呜呜呜……”

罪魁祸首在哭,七尾狐在冲着落下来的离休刀笑。

邹翎持着刀,视线模糊,听他的残魂之声。

【刀来,七步、六步、五步……一步】

一步是刀锋。

【你看,我没有骗你,是不是?世间之大,一定可以找到让你我相安无事的办法。现在,我们可以并肩论剑,相谈甚欢】

你没有了剑,我生来无剑,我们注定无剑相谈。

【邹翎,你说得对,仙门不可反抗,我撼动不了仙门……】

无妨,我的大师兄怀瑾冥冥之中已代你将仙门拔根而起,颠覆彻底。

【我只有一件事能为你做,现在,我做到了,不要犹豫,就像第一刀那样果断】

沈师兄,我没有犹豫。

【不离,你就像世间另一个我】

我不像,我不敢对自己用丹羿禁术,我做不到慢慢舍掉自己的一魂一魄,我不敢用两百年的时间体会魂飞魄散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