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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吹过苍凉贫瘠的战场遗迹,吹得人醉醺醺。

邹翎心里莫名慌张,佯装镇定地低声对白羽说话:“白羽,我可以自己走的。”

白羽依旧揣着他:“不叫我归许了?”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白羽:“你要是能自己走,就不会需要轮椅了。”

邹翎:“……”

身后,霍嚯自觉拉开距离不当电灯泡,灰狼小宝则呆呆傻傻地把身形变大,驼着那轮椅快步跑上来跟着他们,嗷呜嗷呜地叫唤。

白羽放慢神行的速度,低头凝视着不愿正眼看自己的人,千言万语如滔天风雪,临到了,看见本人,却蹦不出一个有逻辑的字。

过去十二天里,他如入无人之境,一口气闯到魔族徒然四壁的宫殿里,把刚继任百年的新魔王揪下来问话。

他一面是想报兰衡被欺负的仇,一面是要问怀瑾之事,那新魔王识相得近乎狗腿子,哗啦啦九天九夜,废话连篇,连说带猜,跌宕起伏地讲了一串诡谲的、支离破碎的、暗无天日的故事。

故事里,小六邹不离戏份重,秘密厚,似是这宿命里唯一从头到尾深知宿命全貌的清醒人。

而越清醒,则入深渊越深,更无望,或更木然。这两样,邹翎都沾了个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