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与太子如今也就是半斤八两,他希望赵初瑾能与太子先打一打,回头他便能坐收渔翁之利。

当然,若是赵初瑾有其他心思,其他皇子都在,必是容不得他得逞。

二皇子自认为此计很妙。

其实别说是二皇子,便是祁知年听说赵初瑾来了,第一反应也是,赵初瑾会否也是为了皇位来的?有血脉联系在,祁知年天生喜欢亲近赵初瑾是不假,但对于这样的一件事,任何正常人都会如此分析。

好在他一早知道祁淮与赵初瑾之间也是有合作的。

再听祁淮如此说,才相信,赵初瑾真的是来迎接所谓新帝的。

祁知年都这样想了,可想而知太子他们瞧见赵初瑾来了是何场景。

太子是气得脸色铁青,其余皇子则是热情地上来与赵初瑾打招呼,赵初瑾前脚还在笑着与他的便宜侄子们说话,后脚突然脸色一变,怒道:“还不把他们速速拿下!”

说时迟,赵初瑾话音尚未落,他身后的几位亲卫突然就猛扑过来,制住几位皇子。

众人大惊,纷纷慌了,包括太子。

还没来得及质问,赵初瑾已经上前一步,郑重对太子行礼:“还请陛下速速回京,二皇子在京中作乱多日,宫里皇后娘娘与太子妃都还等着您呢!”

当时大家就都傻了眼。

直到太子被赵初瑾催促着护送回了京,赵初瑾还竭尽所能地帮他与二皇子对峙,拿下二皇子后,帮太子在百官前正名,又请出闭关的长公主,再得到所有二品以上的官员,尤其是几位相爷的认同,恭请他上位。

太子其实还没能回过神。

名分是有了,但真正行登基礼总要挑个良辰吉日。

太子有心做戏,也想做出个“仁君”的假象,又是带着先帝的遗体回来的,自己先是痛哭不已,哭自己对不住先帝,没能保护先帝,非说要为先帝戴孝二十七个月,不愿登基。

大家劝了几轮,他都不答应。

那就选个折中的法子,二十七个月铁定不成,一个月太子又觉得太少,最后商定为三个月。

太子才松了口气,他自己心里有鬼,毕竟是他亲手弑父。

先帝的葬礼要好好准备,要持续许久,再者还有带回来的游牧大首领阿克苏,暂时还留在城外,会选个好日子,直接游街献俘,叫大家都看看这个俘虏。

又有一众皇子等着太子收拾,可以说,光这些事,就够太子折腾至少三个月。

赵初瑾将人送到后,便识相地出了宫。

长公主也带着还在养伤,大多数时候都在沉睡的“祁淮”回长公主府。

太子无法信任他们,立即派人跟踪他们,长公主心中冷笑,若非她察觉不对,私下里逼问赵初瑾,赵初瑾与她说了些可以说的,她才不愿来演这场戏。

回长公主府的马车上,长公主看着安静躺在那里睡着的“祁淮”。

其实她从前也见过祁淮的替身,这却是她头一回怀疑此人到底是不是祁淮。

无他,只她知道,她的儿子一定会记得给自己留后路,更不会真为了太子这样的小人将自己弄得遍体鳞伤,心中一旦觉得不对,便越看越不对。

好歹是母子,若从细微处观察,还是能察觉到些许。

长公主看向马车车窗,心道,也不知祁淮与祁知年此时在哪里。

祁知年临走前,便已说定,若是一直没有信递来,那便说明他一切平安。

现在看来,恐怕是平安的?

但愿他找到了祁淮。

至于赵初瑾,他离开皇宫后,直接回京中的王府。待到夜里,才在亲卫的掩护下,甩开太子派来的人,去了每次与祁淮议事的那个小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