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祁淮让你来的!!!”祁知年跑上前,伸手去摸雪烬。

雪烬亲近地舔了舔祁知年的手,还使劲儿地往后看,示意祁知年上马。

祁知年赶紧扯住缰绳,“小郎君!”,侍卫们慌忙出声。

“它是祁淮的马!祁淮一定就在附近!它是来接我的!没关系的!”祁知年二话不说,翻身就上了雪烬,“走!!我们去找祁淮!!!”

祁知年将马腹夹紧,雪烬迅速回头朝来时方向跑去。

侍卫们赶忙上了自己的马,纷纷追去。

祁淮将皇帝提走后,最后来到座破庙跟前,四处空寂无一人,白茫茫的一片,皇帝方才被祁淮提着跑了一路,差点要把心肝肺都颠出来,突然停下来,他竟也松了口气。

可他没想到,一进屋子,他便又见到另一个祁淮!!

那个祁淮满身伤口,被捆绑在木架子上,身上绑着链条,已经跟个死人似的。

却在听到他们脚步声时,“祁淮”抬头看来,竟然露出笑容:“国公爷,您来了。”

“……”皇帝即便已经被卸了下巴,说不出话,不得不再次回头看祁淮,哪怕人就在跟前,他还是无法相信,他甚至已经分不清,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祁淮!

提着他的祁淮,笑眯眯地伸手将他的下巴又装了回去。

痛得皇帝又是不觉一颤,险些昏厥,祁淮直接将他往地上一扔,皇帝就地滚了几滚,瘫在地上动不得。

祁淮往他走来,皇帝下意识地往后躲,颤抖着问:“你,你到底是谁!!”

祁淮笑:“舅舅怎么连我是谁也不认得?”

“你们到底谁才是祁淮!!”

祁淮笑出声,走到他面前,低头问他:“还重要吗,舅舅?”

皇帝躲到无处可躲,怨恨,却又不敢直视祁淮,尤其是这样春风和煦的祁淮。

祁淮从腰间拔出把匕首,寒光闪过,皇帝又是几个哆嗦,祁淮在他面前缓缓蹲下,皇帝想要避开他的视线,祁淮用刀尖抵在他的下巴,已经破了口子,鲜血开始往下流。

“舅舅可别再动,这刀锋利得很,我可无法保证。”

祁淮说得轻松,皇帝吓得再也不敢动,却也无法阻止更多鲜血流出。

祁淮笑得清清朗朗,仿佛在说什么愉快的事儿:“舅舅,我们不妨来算算?”

“算,算什么……”

“我父亲,我二叔,我二婶,我两个堂弟,一个堂妹。”

祁淮每吐出一个名字,皇帝就又更哆嗦一分,他强撑道:“他们与我有什么关系!!”

祁淮好笑:“舅舅,我可没说他们与你有关系,怎么,舅舅,你在心虚?”

皇帝不敢再说话,祁淮却又拿着刀尖缓缓往下滑,口中呢喃:“一共六人,那就是六刀。”

“别!!!!”皇帝大喊,“他们与我无关!当真与我无关!!”

“那什么才是与舅舅有关的?差点死了的我?还是已经死了的外祖母?”

皇帝没想到,就连太后的死,祁淮也能打听出来!!!

他恐惧地商量道:“淮,淮儿,有事,我,我们好商量。”

“啧。”祁淮嫌弃地看他一眼,“可我不想与您商量呢。”

“你——啊!!!”皇帝痛呼,那是因为祁淮已经将刀狠狠扎入他大腿,祁淮笑得似那光风霁月,“舅舅放心,一刀死不了人,至于几刀能死人,唔,要不我们试试?”